译文
不见南方的军队去北伐已经很久,金人就胡说中原的人才已一扫而空。当场大事,只手可了,毕竟我还是万夫之雄。我们堂堂汉使必能完成使命,哪能像河水永远东流那样,年年向金廷求和?这次遣使往贺金主生辰,是因国势积弱暂且再让一步,终须发愤图强,战而胜之,获彼王之头悬于藁街。
那本就是我汉族所有的国土,尧、舜、禹那些先祖都曾今生活在那片土地。那里总有几个有骨头,以向异族俯首臣称为耻的!万里河山充斥着金人游牧民族的腥膻之气,千古以来,英雄们所发挥的浩然正气,几时才有人能和他们的精神相通呢!金国的命运用不着多问,宋王朝的国运如赤日之在中天,必将获得最后胜利。
注释
水调歌头:词牌名,又名“元会曲”“台城游”“凯歌”“江南好”“花犯念奴”等。双调九十五字,平韵(宋代也有用仄声韵和平仄混用的)。相传隋炀帝开汴河自制《水调歌》,唐人演为大曲, “歌头”就是大曲中的开头部分。
送章德茂大卿使虏:陈亮的友人章森,字德茂,当时是大理少卿,试户部尚书,奉命使金,贺金主完颜雍生辰(万春节)。
大卿:对章德茂官衔的尊称。使虏:指出使到金国去。宋人仇恨金人的侵略,所以把金称为“虏”。
北群空:语出韩愈《送温处士赴河阳军序》“伯乐一过冀北之野而马群遂空”,指没有良马,借喻没有良才。
当场只手:当场大事,只手可了。
毕竟还我万夫雄:毕竟我还是万夫之雄。我:指章德茂。
自笑堂堂汉使,得似洋洋河水,依旧只流东:我们汉使哪肯年年去朝见金廷。得似:哪得能像。
且复穹庐拜,会向藁街逢:且去再拜你一拜,将来必将把你抓到我们的国家来。穹庐:北方少数民族居住的圆顶毡房,这里借指金廷。
藁街:汉朝长安城南门内给少数民族居住的地方。汉将陈汤曾斩匈奴郅支单于首悬之藁街。
尧之都,舜之壤,禹之封:那本就是我汉族所有的国土,尧、舜、禹那些先祖都曾今生活在那片土地。都:定都。壤:土地。封:疆界。
于中应有,一个半个耻臣戎:那里总有几个有骨头,以向异族俯首臣称为耻的!
耻臣戎:指以投降敌人为耻辱的爱国志士。戎:指戎狄,这里就是指金人。如许:如此的意思。
腥膻:代指金人。因金人膻肉酪浆,以充饥渴。
千古英灵安在,磅礴几时通:千古以来,英雄们所发挥的浩然正气,几时才有人能和他们的精神相通呢!磅礴:这里指的是浩然的气势。
胡运:金国的命运。赫日自当中:宋王朝的国运如赤日之在中天,前途光明。赫,光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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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不见南方的军队去北伐已经很久,金人就胡说中原的人才已一扫而空。当场大事,只手可了,毕竟我还是万夫之雄。我们堂堂汉使必能完成使命,哪能像河水永远东流那样,年年向金廷求和?这次遣使往贺金主生辰,是因国势积弱暂且再让一步,终须发愤图强,战而胜之,获彼王之头悬于藁街。
那本就是我汉族所有的国土,尧、舜、禹那些先祖都曾今生活在那片土地。那里总有几个有骨头,以向异族俯首臣称为耻的!万里河山充斥着金人游牧民族的腥膻之气,千古以来,英雄们所发挥的浩然正气,几时才有人能和他们的精神相通呢!金国的命运用不着多问,宋王朝的国运如赤日之在中天,必将获得最后胜利。
注释
水调歌头:词牌名,又名“元会曲”“台城游”“凯歌”“江南好”“花犯念奴”等。双调九十五字,平韵(宋代也有用仄声韵和平仄混用的)。相传隋炀帝开汴河自制《水调歌》,唐人演为大曲, “歌头”就是大曲中的开头部分
送章德茂大卿使虏:陈亮的友人章森,字德茂,当时是大理少卿,试户部尚书,奉命使金,贺金主完颜雍生辰(万春节)。
大卿:对章德茂官衔的尊称。使虏:指出使到金国去。宋人仇恨金人的侵略,所以把金称为“虏”。
北群空:语出韩愈《送温处士赴河阳军序》“伯乐一过冀北之野而马群遂空”,指没有良马,借喻没有良才。
当场只手:当场大事,只手可了。
毕竟还我万夫雄:毕竟我还是万夫之雄。我,指章德茂。
自笑堂堂汉使,得似洋洋河水,依旧只流东:我们汉使哪肯年年去朝见金廷。得似,哪得能像。
且复穹庐拜,会像藁街逢:且去再拜你一拜,将来必将把你抓到我们的国家来。穹庐,北方少数民族居住的圆顶毡房,这里借指金廷。
藁街:汉朝长安城南门内给少数民族居住的地方。汉将陈汤曾斩匈奴郅支单于首悬之藁街。
尧之都,舜之壤,禹之封:那本就是我汉族所有的国土,尧、舜、禹那些先祖都曾今生活在那片土地。都:定都。壤:土地。封:疆界。
于中应有,一个半个耻臣戎:那里总有几个有骨头,以向异族俯首臣称为耻的!
耻臣戎:指以投降敌人为耻辱的爱国志士。戎:指戎狄,这里就是指金人。
如许:如此的意思。
腥膻:代指金人。因金人膻肉酪浆,以充饥渴。
千古英灵安在,磅礴几时通:千古以来,英雄们所发挥的浩然正气,几时才有人能和他们的精神相通呢!
磅礴:这里指的是浩然的气势。
胡运:金国的命运。
赫日自当中:宋王朝的国运如赤日之在中天,前途光明。赫:光明的样子。
参考资料:
参考资料:
以论入词而又形象感人,是此篇又一重要特色。陈亮在《上孝宗皇帝第一书》中说:“南师之不出,于今几年矣!河洛腥膻,而天地之正气抑郁而不得泄,岂以堂堂中国,而五十年之间无一豪杰之能自奋哉?”在《与章德茂侍郎》信中说:“主上有北向争天下之志,而群臣不足以望清光。使此恨磊磈而未释,庸非天下士之耻乎!世之知此耻者少矣。愿侍郎为君父自厚,为四海自振!”这首《水调歌头》便是他这些政治言论的艺术概括。叶适《书龙川集后》说陈亮填词“每一章就,辄自叹曰:‘平生经济之怀,略已陈矣!’”可见他以政论入词,不是虚情造作或抽象说教,而是他“平生经济之怀”的自觉袒露,是他火一般政治热情的自然喷发。梁启超《中国韵文里头所表现的情感》一文认为这类作品“都是情感突变,一烧烧到白热度,便一毫不隐瞒,一毫不修饰,照那情感的原样子,迸裂到字句上。我们既承认情感越发真,越发神圣;讲真,没有真得过这一类了。这类文学,真是和那作者的生命分劈不开!”这些话,可能有过甚其辞之处,但对理解和欣赏这首词还是有启发的。陈亮此词正是他鲜明个性的化身,是他自我形象的一种表现。
在抒发爱国豪情壮志、促进词体发展的大合唱中,陈亮高亢雄壮的歌喉征服了千百年来的“听众”。在陈亮所有的爱国词中,这首送章德茂的《水调歌头》独树一帜,写得颇具特色。整篇立意深远,章法整饬,同时体现了南宋抗金派词充满强烈的民族自豪感和抗战必胜的坚定信念的特点。这种词使人振奋,使人鼓舞,带有积极浪漫主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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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的上片紧扣“出使”的题目,下片的议论站得更高,触及了整个时事。
上片开头概括了章德茂出使时的形势。
“不见南师久,谩说北群空”两句,概括了章德茂出使时的形势。“南师”指南宋军队,由于南宋朝廷对金国实行妥协投降政策,南宋军队已经很久没有向敌人发动进攻了,这就越发使金人感到南宋政府怯懦好欺。“谩说”就是休说。“北群空”是用“伯乐一过冀北之野,而马群遂空”的典故。原意是说,伯乐善识马。他一过,好马都被选出,冀北的好马就空了。这里以马群中没有良马比喻朝廷上缺乏人材。这两句的意思是说,主人由于好久没有看到南宋军队的进攻,于是便胡说南宋整个朝廷都没有人材了。
在这种形势下,章德茂出使金国,困难实在不小。在敌人面前要做得不卑不亢、恰到好处是不容易的。陈亮深知此点,于是便给朋友鼓劲。从“当场只手”到上片结束,都是作者鼓励章德茂的话。“当场”指章德茂出使,会见金国统治者的场合。“只手”,古代有“只手擎天”的话,指章德茂象只手擎天那样能够独立支撑危局。“毕竟还我万夫雄”是说经过较量,章德茂必能恢复我国使臣作为万夫之雄的形象。当时出使金国的人有的在敌人的威胁下屈服了,这里是赞美章德茂是能够恢复不屈服的英雄形象的。
“自笑堂堂汉使”以下三句,是说章德茂心中充满了做一个堂堂汉家使节的正气,有着威武不能屈的崇高节操,就象那浩浩荡荡向东奔流的黄河流水,是任何力量也屈服不了的。“自笑”,自己会意的一笑,是乐观主义的表现。“得似”,好象。“依旧”,依然、仍旧。“且复穹庐拜,会向藁街逢”是说:你暂且到金人宫殿里去拜见一次吧,总有一天我们会制服他们,把金贵族统治者的脑袋挂在藁街示众的。“穹[qióng]庐”,北方少数民族用毡搭成的圆形帐篷,这里喻指金人的宫殿。“藁[gǎo]街”,汉代长安城内外国使臣集中居住的地方。汉将陈汤出使匈奴,曾把不服管理的郅支单于杀了,回来要求把单于的头挂在藁街,作为对“犯汉”者的惩戒。
下片没有直接实写章森,但处处以虚笔暗衬对他的勖勉之情。
“尧之都,舜之壤,禹之封”三句,是指千百年来养育了华夏子孙的祖国大地,在这里主要是指北中国。尧、舜、禹是上古时代的帝王。都、壤、封就是国都、土地、疆域的意思。面对着大好河山,作者激愤痛心地问道:“于中应有、一个半个耻臣戎”,意思是说,在这个尧、舜、禹圣圣相传的国度里,在这片孕育着汉族文化的国土上生长着的伟大人民当中,总该有一个半个耻于向金人称臣的志士吧!
“万里腥膻如许”三句,谓广大的中原地区,在金人统治之下成了这个样子,古代杰出人物的英魂何在?伟大祖先的英灵何在?正气、国运何时才能磅礴伸张?作者的这一连串责问,完全是针对朝廷上的主和派而发,在他的心目中,这些主和派是不折不扣的千古罪人。“耻臣戎”指以投降敌人为耻辱的爱国志士。“戎”指戎狄,这里就是指金人。“如许”,如此的意思。
词的最后两句表达了作者对抗金事业的信心。“胡运”,金国的气运。
“何须问”,即不必问的意思。“赫日”指中午光线耀眼的太阳。这两句是说:金朝的气运已经快完了,它的灭亡是肯定的,因此不必多问,而宋朝却象太阳刚升到了中天,前景是很辉煌的。
以论入词而又形象感人,是此篇又一重要特色。陈亮在《上孝宗皇帝第一书》中说:“南师之不出,于今几年矣!河洛腥膻,而天地之正气抑郁而不得泄,岂以堂堂中国,而五十年之间无一豪杰之能自奋哉?”在《与章德茂侍郎》信中说:“主上有北向争天下之志,而群臣不足以望清光。使此恨磊磈而未释,庸非天下士之耻乎!世之知此耻者少矣。愿侍郎为君父自厚,为四海自振!”这首《水调歌头》便是他这些政治言论的艺术概括。叶适《书龙川集后》说陈亮填词“每一章就,辄自叹曰:‘平生经济之怀,略已陈矣!’”可见他以政论入词,不是虚情造作或抽象说教,而是他“平生经济之怀”的自觉袒露,是他火一般政治热情的自然喷发。梁启超《中国韵文里头所表现的情感》一文认为:“(这类作品)都是情感突变,一烧烧到白热度,便一毫不隐瞒,一毫不修饰,照那情感的原样子,迸裂到字句上。我们既承认情感越发真,越发神圣;讲真,没有真得过这一类了。这类文学,真是和那作者的生命分劈不开!”这些话,可能有过甚其辞之处,但对理解和欣赏这首词还是有启发的。陈亮此词正是他鲜明个性的化身,是他自我形象的一种表现。
在抒发爱国豪情壮志、促进词体发展的诗词创作中,陈亮作品显示出高亢雄壮的风格。在陈亮所有的爱国词中,这首送章德茂的《水调歌头》独树一帜,写得颇具特色。整篇立意深远,章法整饬,同时体现了南宋抗金派词充满强烈的民族自豪感和抗战必胜的坚定信念的特点。这种词使人振奋,使人鼓舞,带有积极浪漫主义的气息。
参考资料:
陈亮(1143—1194)原名汝能,后改名陈亮,字同甫,号龙川,婺州永康(今属浙江)人。婺州以解头荐,因上《中兴五论》,奏入不报。孝宗淳熙五年,诣阙上书论国事。后曾两次被诬入狱。绍熙四年光宗策进士第一,状元。授签书建康府判官公事,未行而卒,谥号文毅。所作政论气势纵横,词作豪放,有《龙川文集》《龙川词》,宋史有传。
东都主人喟然而叹曰:“痛乎风俗之移人也。子实秦人,矜夸馆室,保界河山,信识昭、襄而知始皇矣,乌睹大汉之云为乎?夫大汉之开元也,奋布衣以登皇位,由数期而创万代,盖六籍所不能谈,前圣靡得言焉当此之时,功有横而当天,讨有逆而顺民。故娄敬度势而献其说,萧公权宜而拓其制。时岂泰而安之哉,计不得以已也。吾子曾不是睹,顾曜后嗣之末造,不亦暗乎?今将语子以建武之治,永平之事,监于太清,以变子之惑志。往者王莽作逆,汉祚中缺,天人致诛,六合相灭。于时之乱,生人几亡,鬼神泯绝,壑无完柩,郛罔遗室。原野厌人之肉,川谷流人之血,秦、项之灾,犹不克半,书契以来,未之或纪。故下人号而上诉,上帝怀而降监,乃致命乎圣皇。于是圣皇乃握乾符,阐坤珍,披皇图,稽帝文,赫然发愤,应若兴云,霆击昆阳,凭怒雷震。遂超大河,跨北岳,立号高邑,建都河、洛。绍百王之荒屯,因造化之荡涤,体元立制,继天而作。系唐统,接汉绪,茂育群生,恢复疆宇,勋兼乎在昔,事勤乎三五。岂特方轨并迹,纷纷后辟,治近古之所务,蹈一圣之险易云尔哉。且夫建武之元,天地革命,四海之内,更造夫妇,肇有父子,君臣初建,人伦实始,斯乃伏牺氏之所以基皇德也。分州土,立市朝,作盘舆,造器械,斯乃轩辕氏之所以开帝功也。龚行天罚,应天顺人,斯乃汤、武之所以昭王业也。迁都改邑,有殷宗中兴之则焉。即土之中,有周成隆平之制焉。不阶尺土一人之柄,同符乎高祖。克己复礼,以奉终始,允恭乎孝文。宪章稽古,封岱勒成,仪炳乎世宗。
案《六经》而校德,眇古昔而论功,仁圣之事既该,而帝王之道备矣。至于永平之际,重熙而累洽,盛三雍之上仪,修衮龙之法服,铺鸿藻,信景铄,扬世庙,正雅乐。人神之和允洽,群臣之序既肃。乃动大辂,遵皇衢,省方巡狩,穷览万国之有无,考声教之所被,散皇明以烛幽。然后增周旧,修洛邑,扇巍巍,显翼翼。光汉京于诸夏,总八方而为之极。是以皇城之内,宫室光明,阙庭神丽,奢不可逾,俭不能侈。外则因原野以作苑,填流泉而为沼,发 苹藻以潜鱼,丰圃草以毓兽,制同乎梁邹,谊合乎灵囿。若乃顺时节而搜狩,简车徒以讲武,则必临之以《王制》,考之以《风》《雅》,历《驺虞》,览《驷铁》,嘉《车攻》,采《吉日》,礼官整仪,乘舆乃出。于是发鲸鱼,铿华钟,登玉辂,乘时龙,凤盖棽丽,和銮玲珑,天官景从,寝威盛容。山灵护野,属御方神,雨师泛洒,风伯清尘,千乘雷起,万骑纷纭,元戎竟野,戈铤彗云,羽旄扫霓,旌旗拂天。焱焱炎炎,扬光飞文,吐焰生风,欱野喷山,日月为之夺明,丘陵为之摇震。遂集乎中囿,陈师案屯,骈部曲,列校队,勒三军,誓将帅。然后举烽伐鼓,申令三驱, 輶车霆激,骁骑电骛,由基发射范氏施御,弦不睼禽,辔不诡遇,飞者未及翔,走者未及去。指顾倏忽,获车已实,乐不极盘,杀不尽物,马踠余足,士怒未渫,先驱复路,属车案节。于是荐三牺,效五牲,礼神祇,怀百灵,觐明堂,临辟雍,扬缉熙,宣皇风,登灵台,考休徵。俯仰乎乾坤,参象乎圣躬,目中夏而布德,瞰四裔而抗棱。西荡河源,东澹海漘,北动幽崖,南趯朱垠。殊方别区,界绝而不邻。自孝武之所不征,孝宣之所未臣,莫不陆讋水栗,奔走而来宾。遂绥哀牢,开永昌,春王三朝,会同汉京。是日也,天子受四海之图籍,膺万国之贡珍,内抚诸夏,外绥百蛮。尔乃盛礼兴乐,供帐置乎云龙之庭,陈百寮而赞群后,究皇仪而展帝容。于是庭实千品,旨酒万钟,列金罍,班玉觞,嘉珍御,太牢飨。尔乃食举《雍》彻,太师奏乐,陈金石,布丝竹,钟鼓铿鍧,管弦烨煜。抗五声,极六律,歌九功,舞八佾,《韶》《武》备,泰古华。四夷间奏,德广所及,僸佅兜离,罔不具集。万乐备,百礼暨,皇欢浃,群臣醉,降烟熅,调元气,然后撞钟告罢,百寮遂退。于是圣上亲万方之欢娱,又沐浴于膏泽,惧其侈心之将萌,而怠于东作也,乃申旧间,下明诏,命有司,班宪度,昭节俭,示太素。去后宫之丽饰,损乘舆之服御,抑工商之淫业,兴农桑之盛务。遂令海内弃末而反本,背伪而归真,女修织纴,男务耕耘,器用陶匏,服尚素玄,耻纤靡而不服,贱奇丽而弗珍,捐金于山,沈珠于渊。于是百姓涤瑕荡秽而镜至清,形神寂漠,耳目弗营,嗜欲之源灭,廉耻之心生,莫不优游而自得,玉润而金声。是以四海之内,学校如林,庠序盈门,献酬交错,俎豆莘莘,下舞上歌,蹈德咏仁。登降饪宴之礼既毕,因相与嗟叹玄德,谠言弘说,咸含和而吐气,颂曰:“盛哉乎斯世!”今论者但知诵虞、夏之《书》,咏殷、周之《诗》,讲羲、文之《易》,论孔氏之《春秋》,罕能精古今之清浊,究汉德之所由。唯子颇识旧典,又徒驰骋乎末流。温故知新已难,而知德者鲜矣。且夫僻界西戎,险阻四塞,修其防御,孰与处乎土中,平夷洞达,万方辐凑?秦岭、九崚,泾、渭之川,曷若四渎、五岳,带河溯洛,图书之渊?建章、甘泉,馆御列仙,孰与灵台、明堂,统和天人?太液、昆明,鸟兽之囿,曷若辟雍海流,道德之富?游侠逾侈,犯义侵礼,孰与同履法度,翼翼济济也?子徒习秦阿房之造天,而不知京洛之有制也。识函谷之可关,而不知王者之无外也。主人之辞未终,西都宾矍然失容,逡巡降阶,揲然意下,捧手欲辞。”主人曰:“复位,今将授予以五篇之诗。”宾既卒业,乃称曰:“美哉乎斯诗!义正乎扬雄,事实乎相如,匪唯主人之好学,盖乃遭遇乎斯时也。小子狂简,不知所裁,既闻正道,请终身而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