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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分袖”三句。“分袖”,即与情如手足的老友尹焕分别。“肠断”句,从温庭筠《望江南·梳洗罢》中“肠断白萍洲”句脱化出来。“柳”,谐留也。此言词人在岸边送别亲如手足的尹焕兄,心情因哀伤离别而致断肠,盼望岸边的柳枝能系住行船,不教梅津轻易离去。“吴宫”三句,言在送尹的人群中,还有梅津的爱人“娇月”、“娆花”,她们嘱咐梅津,离开这儿吴地进京去后,不要很快就忘记她们,又与钱江边的美貌少女交往过热。“蛮江”,指钱塘江,因古越曾是蛮荒之地,所谓东夷是也。“豆蔻”,又称含胎花,常用来比作处女。杜牧有“豆蔻梢头二月初”诗句用以比拟少女。上片述岸边送别情景。
“吐春绣”三句。“吐”,可释为既直言,又快速。此言尹的爱人因梅津离吴赴京而作词寄情,她的笔底既迅速,又直率,字字锦绣,句句温柔,其中包含了多少相思恋情,又包含了多少离情别意。“新园”三句,言梅津在吴地刚造好了一个庭园,里面就住着他的爱人。她因为梅津的离去而搞得愁云密布,孤零零独自一人伴着香溢满园的黄花。中片写梅津留吴的爱人。上、中二片是为梅津爱人设语,也是词人的心底话也。
“还背”三句,言梅津离吴地赴京也。“垂虹”,即垂虹桥,在吴江上。“秋去”,既呼应中片“露黄”、“寒香”,也点出梅津离吴,时在秋天。“四桥”,呼应上片“住船”,点明梅津是从水路去杭州的。“四桥”,《苏州府志》:甘泉桥一名第四桥,以泉品居第四也。此言梅津在秋天菊黄吐香时节,将乘船经吴江垂虹桥赴京。因此,词人在这里设夜宴饯别,至“一宵歌酒”。“犹忆”两句,因将别离,而追忆昔时相聚。词人说:我想起与你两人在一个重九节携酒登高游赏,以致被山顶大风吹落了头上的“乌帽”。这两句可与《霜叶飞·重九》词中“惊飚从卷乌纱去”,“但约明年,翠微高处”等句互相印证。词人忆昔之同乐,更伤今之离别,因为现在又是秋天了,而共去登高的约会,却已无法实现,又增一叹。“西湖”五句,替梅津去杭后设想。言梅津一旦到了杭州,又可以去西湖边的孤山踏雪访梅了,秋后即是冬至矣。词人说:那时候,你将要去哪户人家听人弹奏琵琶呢?这也是暗讽梅津不要见新弃旧,另觅新欢也。再言尹焕入朝为官,将能身佩黄金印,跨下紫骝马威风凛凛地去上早朝。“待来”两句,设想重逢。词人说:当我们俩在吴地重逢时,一定要与你去齐云楼饮酒话旧。“齐云”,即吴之齐云楼。卢熊《苏州府志》:“‘齐云楼’在郡治后子城上。相传即古月华楼也。”《吴地记》:“唐曹恭王所造,白公(即白居易)诗亦云。改号‘齐云楼’,盖取‘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之义。”“莫唱”五句,又是照应上、中片,为梅津留吴的爱人设想。词人说:梅津去杭城后,不要叫歌妓陪席吹唱,因为歌声上扬会被行云听后送到这儿吴地,被闺楼上的她知道。她正在这里盼你归来,并不希望听到你另觅新欢的坏消息。这种独守空闺,只闻哀角鸣,不见亲人影的孤苦生活,怎不教她日渐消瘦?下片主旨是在劝梅津入朝后,不要忘记吴中旧人。这与上面一样,虽明指尹之爱人,也是指词人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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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文英(约1200~1260),字君特,号梦窗,晚年又号觉翁,四明(今浙江宁波)人。原出翁姓,后出嗣吴氏。与贾似道友善。有《梦窗词集》一部,存词三百四十余首,分四卷本与一卷本。其词作数量丰沃,风格雅致,多酬答、伤时与忆悼之作,号“词中李商隐”。而后世品评却甚有争论。
我与二三子,策名在京师。官小无职事,闲于为客时。
沈沈道观中,心赏期在兹。到门车马回,入院巾杖随。
清和四月初,树木正华滋。风清新叶影,鸟恋残花枝。
向夕天又晴,东南馀霞披。置酒西廊下,待月杯行迟。
须臾金魄生,若与吾徒期。光华一照耀,殿角相参差。
终夜清景前,笑歌不知疲。长安名利地,此兴几人知。
或问谏议大夫阳城于愈,可以为有道之士乎哉?学广而闻多,不求闻于人也。行古人之道,居于晋之鄙。晋之鄙人,熏其德而善良者几千人。大臣闻而荐之,天子以为谏议大夫。人皆以为华,阳子不色喜。居于位五年矣,视其德,如在野,彼岂以富贵移易其心哉?
愈应之曰:是《易》所谓恒其德贞,而夫子凶者也。恶得为有道之士乎哉?在《易·蛊》之“上九”云:“不事王侯,高尚其事。”《蹇》之“六二”则曰:“王臣蹇蹇,匪躬之故。”夫亦以所居之时不一,而所蹈之德不同也。若《蛊》之“上九”,居无用之地,而致匪躬之节;以《蹇》之“六二”,在王臣之位,而高不事之心,则冒进之患生,旷官之刺兴。志不可则,而尤不终无也。今阳子在位,不为不久矣;闻天下之得失,不为不熟矣;天子待之,不为不加矣。而未尝一言及于政。视政之得失,若越人视秦人之肥瘠,忽焉不加喜戚于其心。问其官,则曰谏议也;问其禄,则曰下大夫之秩秩也;问其政,则曰我不知也。有道之士,固如是乎哉?且吾闻之:有官守者,不得其职则去;有言责者,不得其言则去。今阳子以为得其言乎哉?得其言而不言,与不得其言而不去,无一可者也。阳子将为禄仕乎?古之人有云:“仕不为贫,而有时乎为贫。”谓禄仕者也。宜乎辞尊而居卑,辞富而居贫,若抱关击柝者可也。盖孔子尝为委吏矣,尝为乘田矣,亦不敢旷其职,必曰“会计当而已矣”,必曰“牛羊遂而已矣”。若阳子之秩禄,不为卑且贫,章章明矣,而如此,其可乎哉?
或曰:否,非若此也。夫阳子恶讪上者,恶为人臣招其君之过而以为名者。故虽谏且议,使人不得而知焉。《书》曰:“尔有嘉谟嘉猷,则人告尔后于内,尔乃顺之于外,曰:斯谟斯猷,惟我后之德”若阳子之用心,亦若此者。愈应之曰:若阳子之用心如此,滋所谓惑者矣。入则谏其君,出不使人知者,大臣宰相者之事,非阳子之所宜行也。夫阳子,本以布衣隐于蓬蒿之下,主上嘉其行谊,擢在此位,官以谏为名,诚宜有以奉其职,使四方后代,知朝廷有直言骨鲠之臣,天子有不僭赏、从谏如流之美。庶岩穴之士,闻而慕之,束带结发,愿进于阙下,而伸其辞说,致吾君于尧舜,熙鸿号于无穷也。若《书》所谓,则大臣宰相之事,非阳子之所宜行也。且阳子之心,将使君人者恶闻其过乎?是启之也。
或曰:阳子之不求闻而人闻之,不求用而君用之。不得已而起。守其道而不变,何子过之深也?愈曰:自古圣人贤士,皆非有求于闻用也。闵其时之不平,人之不义,得其道。不敢独善其身,而必以兼济天下也。孜孜矻矻,死而后已。故禹过家门不入,孔席不暇暖,而墨突不得黔。彼二圣一贤者,岂不知自安佚之为乐哉诚畏天命而悲人穷也。夫天授人以贤圣才能,岂使自有余而已,诚欲以补其不足者也。耳目之于身也,耳司闻而目司见,听其是非,视其险易,然后身得安焉。圣贤者,时人之耳目也;时人者,圣贤之身也。且阳子之不贤,则将役于贤以奉其上矣;若果贤,则固畏天命而闵人穷也。恶得以自暇逸乎哉?
或曰:吾闻君子不欲加诸人,而恶讦以为直者。若吾子之论,直则直矣,无乃伤于德而费于辞乎?好尽言以招人过,国武子之所以见杀于齐也,吾子其亦闻乎?愈曰:君子居其位,则思死其官。未得位,则思修其辞以明其道。我将以明道也,非以为直而加入也。且国武子不能得善人,而好尽言于乱国,是以见杀。《传》曰:“惟善人能受尽言。”谓其闻而能改之也。子告我曰:“阳子可以为有之士也。”今虽不能及已,阳子将不得为善人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