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
京城的大路上行人车马川流不息,扬起的灰尘扑面而来,人们都说自己刚从玄都观里赏花回来。玄都观里的桃树有上千株,全都是在我被贬离开京城后栽下的。
注释
元和:唐宪宗年号,公元806~820年。十年:《全唐诗》作“十一年”,是传写之误。
紫陌:指京城长安的道路。陌:本是田间小路,这里借用为道路之意。红尘:尘埃,人马往来扬起的尘土。拂面:迎面、扑面。
玄都观:道教庙宇名,在长安城南崇业坊(今西安市南门外)。桃千树:极言桃树之多。
刘郎:作者自指。去:一作“别”。
参考资料:
刘禹锡此诗在《全唐诗》题作《元和十一年自朗州召至京戏赠看花诸君子》。此诗通过人们在长安一座道士庙──玄都观中看花这样一件生活琐事,讽刺了当时的朝廷新贵。由于这首诗刺痛了当权者,他和柳宗元等再度被派为远州刺史。官是升了,政治环境却无改善。
这首诗表面上是描写人们去玄都观看桃花的情景,骨子里却是讽刺当时权贵的。从表面上看,前两句是写看花的盛况,人物众多,来往繁忙,而为了要突出这些现象,就先从描绘京城的道路着笔。一路上草木葱茏,尘土飞扬,衬托出了大道上人马喧阗、川流不息的盛况。写看花,又不写去而只写回,并以“无人不道”四字来形容人们看花以后归途中的满足心情和愉快神态,则桃花之繁荣美好,不用直接赞以一词了。
它不写花本身之动人,而只写看花的人为花所动,真是又巧妙又简练。后两句由物及人,关合到自己的境遇。玄都观里这些如此吸引人的、如此众多的桃花,自己十年前在长安的时候,根本还没有。去国十年,后栽的桃树都长大了,并且开花了,因此,回到京城,看到的又是另外一番春色,真是“树犹如此,人何以堪”了。
再就此诗骨子里面的,即其所寄托的意思来看,则千树桃花,也就是十年以来由于投机取巧而在政治上愈来愈得意的新贵,而看花的人,则是那些趋炎附势、攀高结贵之徒。他们为了富贵利禄,奔走权门,就如同在紫陌红尘之中,赶着热闹去看桃花一样。
结句指出:这些似乎了不起的新贵们,也不过是自己被排挤出外以后被提拔起来的罢了。他这种轻蔑和讽刺是有力量的,辛辣的,使他的政敌感到非常难受。所以此诗一出,作者及其战友们便立即受到打击报复了。
参考资料:
据《旧唐书·刘禹锡传》,永贞元年(805年),刘禹锡被贬为为朗州司马。到了元和十年(815年),朝廷有人想起用他以及和他同时被贬的柳宗元等人,于是他从朗州被召回京。这首诗,就是他从朗州回到长安时所写的,由于刺痛了当权者,同年又贬往连州。
参考资料:
刘禹锡(772年~842年),字梦得,籍贯河南洛阳,生于河南郑州荥阳,自述“家本荥上,籍占洛阳” ,自称是汉中山靖王后裔。唐朝时期大臣、文学家、哲学家,有“诗豪”之称。他的家庭是一个世代以儒学相传的书香门第。政治上主张革新,是王叔文派政治革新活动的中心人物之一。后来永贞革新失败被贬为朗州司马(今湖南常德)。据湖南常德历史学家、收藏家周新国先生考证刘禹锡被贬为朗州司马其间写了著名的“汉寿城春望”。
两峡崭岩,问谁占、清风旧筑。更满眼、云来鸟去,涧红山绿。
世上无人供笑傲,门前有客休迎肃。怕凄凉、无物伴君时,多栽竹。
风采妙,凝冰玉。诗句好,馀膏馥。叹只今人物,一夔应足。
人似秋鸿无定住,事如飞弹须圆熟。笑君侯、陪酒又陪歌,阳春曲。
赵太后新用事,秦急攻之。赵氏求救于齐,齐曰:“必以长安君为质,兵乃出。”太后不肯,大臣强谏。太后明谓左右:“有复言令长安君为质者,老妇必唾其面。”
左师触龙言愿见太后。太后盛气而揖之。入而徐趋,至而自谢,曰:“老臣病足,曾不能疾走,不得见久矣。窃自恕,而恐太后玉体之有所郄也,故愿望见太后。”太后曰:“老妇恃辇而行。”曰:“日食饮得无衰乎?”曰:“恃粥耳。”曰:“老臣今者殊不欲食,乃自强步,日三四里,少益耆食,和于身。”太后曰:“老妇不能。”太后之色少解。
左师公曰:“老臣贱息舒祺,最少,不肖;而臣衰,窃爱怜之。愿令得补黑衣之数,以卫王宫。没死以闻。”太后曰:“敬诺。年几何矣?”对曰:“十五岁矣。虽少,愿及未填沟壑而托之。”太后曰:“丈夫亦爱怜其少子乎?”对曰:“甚于妇人。”太后笑曰:“妇人异甚。”对曰:“老臣窃以为媪之爱燕后贤于长安君。”曰:“君过矣!不若长安君之甚。”左师公曰:“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媪之送燕后也,持其踵,为之泣,念悲其远也,亦哀之矣。已行,非弗思也,祭祀必祝之,祝曰:‘必勿使反。’岂非计久长,有子孙相继为王也哉?”太后曰:“然。”
左师公曰:“今三世以前,至于赵之为赵,赵王之子孙侯者,其继有在者乎?”曰:“无有。”曰:“微独赵,诸侯有在者乎?”曰:“老妇不闻也。”“此其近者祸及身,远者及其子孙。岂人主之子孙则必不善哉?位尊而无功,奉厚而无劳,而挟重器多也。今媪尊长安君之位,而封之以膏腴之地,多予之重器,而不及今令有功于国,—旦山陵崩,长安君何以自托于赵?老臣以媪为长安君计短也,故以为其爱不若燕后。”太后曰:“诺,恣君之所使之。”
于是为长安君约车百乘,质于齐,齐兵乃出。
子义闻之曰:“人主之子也、骨肉之亲也,犹不能恃无功之尊、无劳之奉,已守金玉之重也,而况人臣乎。”